

凌晨1点在多尔顿土路上,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苔原,也不知我们昨天搭上的86年的沃尔沃还能否开回离这里还有350公里的服务区,在这茫茫的孤零零的无人区,只有着在我们头顶上的神秘的北极光。
在Coldfoot餐厅里,人越来越少了,最后只剩下我们和厨房里的一位打工的女孩儿。她叫Natalie,是来自美国东部新罕布什尔州的一位大学生。她夏天刚读完大一就开始过一个英国人经常做的“间隔年,”也就是暂时停学用一年的时间打工、旅行、看世界。她选择到北极圈北的这个荒野地区打工,也是因为她酷爱大自然,喜欢山喜欢雪。
因为我们都喜欢旅行,所以聊的很开心。除了在餐厅打工外,她还在旁边的小机场给小型飞机做清理,她的回报就是能免费的坐小型飞机去附近的任何地方。Natalie给我们看她在150英里外荒野的山上徒步5天时看到的驯鹿,棕熊和一枚坠毁的导弹。我发现这位女孩儿才是真正的outdoors woman。 很佩服她!

在餐厅坐了一整夜后,上午一直没搭上车,直到下午2点,我们才看到一辆沃尔沃拉着小房车来了。
这是我们在22小时内遇见的唯一的游客车。这个季节,随时都能下雪,所以游客都没了。我们还是很幸运能够碰上这辆车。
老大爷Lawrence今年69岁,自己一个人从南加州开到这里。他还曾经从这里横穿加拿大和美国,一直开到美国东海岸。他的动机也是“现在不做以后就没机会了!” 在多尔顿公路上平时有的都是卡车和越野车,几乎看不到这样的小轿车,更别说是86年的拖着一个房车。 周围的司机都建议他最好把房车留在这里,然后再试往北走那漫长的400公里。
路边看到一只年轻的驼鹿

这三天是我们搭车最困难的三天,在去柏林的路上都没有这么难。其实在阿拉斯加搭车并不难,只不过是在这条公路上,在这个季节里只有货车,而且他们都很守规矩,不会轻易地搭人。我们最后终于搭上了车,这时的心情真是无比的快乐。

随时都要检查车的状况
最后从商店里买了一瓶HEET water-remover,这东西很管用,车的发动机又救活了。

回来的路上雪下了两个多小时,又加上很大的雾,我们这位大爷一不小心,车开到了30度斜坡的水沟里,亏得他反应敏捷地把车及时转了180度又跑到主路上!我和刘畅自然地想起去年在格鲁吉亚时的经验,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。大爷眼神不好,会经常往右侧的水沟开,于是我自然变成了他的导航,每两三分钟,我都要大声地喊着叫,提醒他往路中间开。就这样,我们在回来的路上,又开进水沟里两次,幸好都没有翻车。
夜里11:30在无人的苔原上看到了一生中难忘的北极光,这一次比昨天看到的还要近,在我们的头上极光就好像彩虹一样从右侧一直移到左侧,而且不断的在变,有时候缓慢地变,有时候快速地变,像活跃的灵光在天空上耍闹一般。(这里我的中文实在有限,真无法表达出当时奇妙的感受)
在5分钟内刘畅拍了一系列照片,我把他们拼起来做成了跟当时最接近的视频,跟大家分享。
去Deadhorse戴德霍斯仅仅花了四个半小时,可是夜里开车回来花了八个小时。早上五点我们才又回到Coldfoot的餐厅。没办法只能在这里过夜,这次Natalie告诉我们可以在地上睡。于是我和刘畅都藏在桌子底下眯了两个小时,直到客人来吃早餐。老大爷Lawrence也在他的小房车里睡了3个小时,起来后发现车又打不着火。直到中午我们才出发,开了400公里回到菲尔班克斯。
在这4天里我们一次都没脱过鞋。